孝女一跪

短文作者陈志扬复旦大学肿瘤医院

年前有一次看专家门诊，叫号后进来的是一个30岁左右的女人，她说了一句“我是代我爸爸来看病的”，就再也说不出话了，泣不成声。她说着说着把她的座椅挪开，直接跪下了！我赶紧把她扶起来，过了1分钟左右，她止住哭泣，说：“医生，我是从新疆来的，请你一定要救救我爸爸，他太疼太疼了”！
我从医三十多年来，很少看到病人给医生下跪，病人直接给我下跪的情形也就几次。看到这种情形我被震撼了！我看了病人的病史以及他女儿手机里的视频，原来病人是个胰腺癌腹腔淋巴结转移的病人，背部及腹部持续不停地剧痛，骨瘦如柴，在当地医院每天打吗啡针几十次也治不了疼！
很显然，当地医院接诊的医生肯定不是疼痛科医生，对疼痛治疗完全不熟悉，又是一个滥用吗啡的庸医！我马上对眼前的孝女安慰道：“你放心，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可以把病人的疼痛控制住，把他的营养状况改善！”听到我这样说，她又想下跪，我急忙制止她。把详细的治疗方案和营养方案写给她，处方开好，让她扫码进入“癌痛角”微信群，方便她随时与我联系，她满意地走了。
约有几秒钟，我感到很无奈，有些医生胡来，病人真的可怜！专业的事情应该交给专业的医生来做，否则就可能把事情办砸。试想一下，如果不是到了实在没办法的时候，有谁能给人下跪？